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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尽,烙在钢轨上的那些记忆

2020-04-08 21:55:47来源:用户投稿作者:叶志权

一年四季好风景,一年到头忙不停。正是我们工务人在艰苦的环境中,日复一日、不问阴晴,不分昼夜地奋斗与奉献,才保证了山区铁路两根钢轨的坚实和平顺,才有了火车的提速和平稳。也正是在这年复一年的周而复始中,我和身边的一代代工务人沐雨栉风,艰苦奋斗,守住了平安,守住了质量,守住了责任。我们从洋镐、“一操一”捣固机,变为了打击捣固;我们的维修体制,从利用列车间隔上道,变为了“天窗修”;我们的火车速度,从七次大提速,终于开进了高铁时代。四十年弹指一挥间,一路情深深,意切切,于是敲击键盘。却写不尽,烙在钢轨上的那些记忆。

今天,我满怀激情,洋洋洒洒写下这些文字,除了回顾自己生命中一段难忘的如歌岁月,也把此文献给为山区铁路安全畅通无私奉献的所有工务人,愿我们携起手来,满怀激情,并肩战斗,用我们的激情和汗水为沪昆线安全畅通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继续向争创山区铁路一流工务段的方向前进。

1.童年的磨砺

人到中年,总喜欢忆及过去。特别是看到今天孩子们那张张烂漫的笑脸,总会想到我们那个时代的童年往事。

我的童年是在母亲的家乡――四川一个边远的山区度过的。那个时候,父亲远离母亲和我们这四个孩子,在千里之遥的贵州铁路从事养路工作。每月,父亲总会按时从他六十五元的工资中挤出五十元钱寄给我们,这就是当时我们家惟一的生活来源了。后来,我和姐姐还有妹妹先后上了学,囊中羞涩的母亲只好找些临时工作,挣些钱贴补家用。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们从小都比较懂事。每天放学后,有时都会主动背上背兜割猪草,然后卖给区里食品站,挣上一、二角钱交给母亲。我们那地方上学都在早上九点钟,每天我和姐姐的首要任务就是早上上山砍一捆柴,然后吃完早饭去上课;下午五点钟放学再上山,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才回到家吃饭休息。

我8岁那年,姐姐因病住进了成都铁路中心医院,母亲背着最小的弟弟去陪护,我和妹妹开始了独立生活,每天重复着本不该我们这个年龄段所从事的生火、煮饭、炒菜、打猪草、砍柴等。好在一个多月后,放心不下我们的母亲将姐姐托付给医院,背着弟弟风尘仆仆回到了家。

那个时候,我们区里的供销社正在紧锣密鼓的修建商店,需要人力将砖直接从半山上窑里搬往山下建筑工地,运价每块一分钱,运输距离往返有三公里多,所经过地多是泥泞的乡间田坎。考虑到家庭的经济,我不愿再让母亲过多操劳,萌生了帮母亲背砖的念头,开始母亲怎么也不同意我去,后来见我将家中煮饭的柴垒得高高的,足可以烧个把月,而且学校也放了暑假,母亲才买来一个小背兜,用许多旧布条编了两条好看的背绳,终于,一个漂亮的小背兜与我为伴了。就这样,我加入了背砖的行列,每次背上六块砖,行进的脚下全都是稀泥和积水,背负三十斤左右的砖,就像一座大山压着我,让我像患上哮喘病一般,拉风箱一样喘气,满脸的汗水伴着无奈的泪水一同落下来,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六点钟,我和母亲仍然没有完成一千块砖的搬运目标,所幸好心的家乡人为我们补足了。回家的路上,脚上有如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双肩火辣辣的,好在当天挣了十元钱,我们全家好一阵子乐呵。

第二天天没亮,母亲就已经做好了早餐,不忍心地叫醒了我,起来后,我们胡乱吃了些东西出发了。这一天不知怎么了,眼皮老跳,心也怦怦的横冲直闯得很厉害,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好不容易说服母亲给我加到了十块砖,可刚走出了一段路,也不知道是下山没有掌握好平衡,还是太重加上劳累的原因,一阵眩晕我连人带背兜滚下了一米多高的田坎,好一阵子,我才忍住了钻心的疼痛站立起来,脸上、手上、脚上被蹭出一道道血痕,栽了这一跤,我的倔强性格反而上来了,我慢慢将砖一块块拣进背兜,咬着牙艰难地向建筑工地走去。没走多远,来到一个可以放背兜歇脚的土坎边坐了下来。这一歇下,再想撑起已是相当困难了。我舍不得背兜中的砖少一块,硬是咬着牙将十块砖背到了目的地。

童年磨砺了我的毅力和意志,我在家乡背砖的一个来月,光背兜就背烂了三个,肩上稚嫩的肌肉从当初的被磨得血肉模糊变成了最后厚厚的一层茧皮。这件事一直激励我在困难面前,只有保持意志坚定,有积极的心态和克服困难的毅力,以大无畏的精神风貌,才能战胜困难。

2.小站我的家

1975年4月。在那个时候,湘黔铁路刚刚投入运营。支援新线建设的父亲,带着我们全家,从四川搬到贵州,安家在绿色环抱的苗岭小站——翁塘。

在那个时候,这地方只有几幢简陋的平房,稀稀落落散落在小站下面的洼凼里。家属区四周是层层稻田,整个一个夏天,此起彼伏的蛙鸣声,成了这里一道亮丽的风景。

在那个时候,父亲天天都是迎着朝阳,送走晚霞,肩扛捣镐和工友们一道养护着线路。尽管那时工作条件极为艰苦,但是父亲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生活方式,依旧天天在小站上演着。他们的想法太简单不过了,上满全勤,挣足每月几十元的工资,一家人生活有着落,孩子们一年的学习费用不愁也就足够了。

在那个时候,我和一帮职工子弟,就读于小站下游的农村小学。我记得最清楚不过,学校四周有六株翠柏,尤以门前那株树龄为最,少说也有五百年,其离树干两米高处,长满密实的树枝。每当课间休息,我都会和几个调皮的朋友蹿上树,四处眺望。有时,父亲和他的那班工友正好在学校旁的铁路桥上维修线路,桥下树上的我则会兴高采烈大呼小叫地引起他们的注意。

在那个时候,特别是夏日的傍晚,小站家属区最是热闹。劳累一天的父亲,经常和工友们一起,把工区的大电石灯抬出工具房,打开灯盒,放进电石,加上足够的水,在家属区不大的院坝里点亮,然后围坐在灯下抽着廉价的香烟,探讨白天工作中遇到的难题。我和一帮小伙伴喜欢借此机会,凑着“热闹”,大玩“躲猫猫”游戏。一番手心手背,“轰”地在家属区四周散开,让猜输了的小伙伴寻找。于是,一嘲战斗”开始了。嗬!热闹极了。我们无忧无虑地玩耍,直到电石灯熄灭了,才在父亲的催促下,急不情愿地停止战斗。

在那个时候,工友们眼里,我的父亲算得上是有大学问的人了。旧社会上过高中的父亲,时常让工友们刮目相看。他多才多艺,有时一高兴,也会在电石灯光下,拉着二胡,唱上几段川戏。很有表演天赋的我,这个时候,也喜欢表现自己,常常跑回家中,翻出父亲的劳保棉大衣,穿在身上,有板有眼地唱上一段京剧《智取威虎山》,还有板有眼地学着戏里杨子荣的招式。一番演唱和比划,时常也会博得大人们一阵阵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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