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边城。读过沈从文先生的《边城》,知道那里有一老一少祖孙两人守在一个并不十分寂寞的渡口。读这书时,边城是模糊的。那么,到了我现在所行走的这个地方,才明白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边城。
这是一个曾经寂寞的小城,因为有了耀眼的霓虹,而不再寂寞。因为有了穿梭的车流,而不再冷寂。但霓虹和车流多了,倒显得这座边城少了几许纯真和质朴,少了本真和自然,少了寂静和悠然。但总的来说,这里相比起躁动的都市,还是寂寞的。
举目遥望,对面就是异国,甚至我的前方就是异国。站在边境线上,便有一种一脚就能踏出国门的感觉,但那一脚万万是不可迈出的。
边城的夜晚是寂静的。然而,你身边和远处的霓虹,又让你无法从人工合成的不安中解脱出来。所以还是举头仰望吧。
边城的夜空是空旷的,更是干净的。漫天的星辰,像被洗刷过的,清新的令人心旷神怡。于是便有一颗很亮,也很近,似乎近在咫尺的星星,悬挂在半空,定格在中国的正北方,我便和同伴玩笑说,这颗星的位置该在外国,可能算是外国的星星吧。今夜,我们没有看到月色,要不然,也能看到外国的月亮。站在国门和界碑下,远处便是他国的影子,在清晰和朦胧中向你扑来。边境线是漫长的,也是冷寂的。草原的边境线更是一眼望不到边。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交错穿行,就像人走过的路,昼与夜,青年与中年,直至暮年,不经意的日子和记忆就在时光的流逝和更替中划着逗号、顿号,一逗一顿,便是日子,也是人生。
边城的夜晚,也不是十分的宁静。走出酒店,沿着一条明媚,或另一条有几分昏暗的街道,信步前行,便可走到一处广场,广场的灯光很美,但并不十分夺目。不时有人从我们身边休闲的走过,偶尔还能遇着一对稚气未脱的小恋人,在小道旁,在灯影下,卿卿我我,低低窃窃。偶然间,又能听到一些叽叽噜噜,听不懂的谈笑,也是那么轻松地从我身边流过。
边城的夜晚,带着凉意。干燥的空气中仍有淡淡的沙尘的味道。就在三天前,这里还是遮天蔽日的沙尘暴。难得的清新的夜晚,又难得的悠然的心境。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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