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万吨列的鼾声里遗失了足迹,夜风清凉,打问着脚下所剩的路程,风沙掩埋了我的眼帘,又被我的酣声震落,我是一名巡道工,在昨夜百里的巡检后,就这样累倒在树丛里,然后,做着一个长长的梦——
我梦见路上的时光,拨弄着一曲轻快温婉的轻音乐,大地为我朗诵着高昂苍劲的诗,万吨列车都安全的到达了,大地间万家都亮起了明灯,百里的路程,几十年的酸甜苦辣都化作一个写满寄语的风筝,与我在清晨一同启程,悠悠的云,蓝蓝的天,“叮叮当当”的螺丝刀、小铁锤,被骄阳隐没,卷入风中。泛黄的工作服,被蹭的锈迹斑斑,我抬起我皴裂的手,抚摸着熟悉的钢轨,用脸庞贴近聆听,不打紧,不打紧,这里没有松动。
我走过长长的树廊,耳边传来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一棵开花的树,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我走过高高的山岗,耳边传来了信天游《山沟沟》:“山上的花儿不再开,山下的水儿不再流,看一看灰色的天空,那蔚蓝能否挽留?天上的云儿不再飘,地下的牛儿不回头,甩一甩手中的长鞭,那故事是否依旧?……”
我的梦,是锁在时光门上的铁锁,是挂在路尽头的明灯,是家人的微笑,是国家的繁荣,是青春的坚守,是大地的温情。
长长的铁路,长长的梦,我的爱情来自于此,我的故事来自于此,我曾无数次这样疲倦地酣睡,倘若你踏过这里,能捡拾起的也不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而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巡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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