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美丽的白杨林,曾在梦中反复出现,绿草、小径、散落的石头,还有一地寂寞落叶——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当我沉浸在金黄色的,似蜡笔涂出的精美画作,透彻而金黄,让人流忘返,很想躺进这厚实柔软的漫野堆叠成的床垫,慢慢享受自然之秋,却不料什么冰凉晶莹物轻落我脸颊,这是?是雪花,晶莹纯洁的雪花,我仰望灰白色天空,才恍然知晓,冬季来了!
陕北冬季来的突然,总感觉头天还晴朗,青烟惬意地飘扬着,时不时的把我的目光转向那边片片笔直的地方,高大的,顽强的,不畏严寒的——西北最为普遍的白杨树,不奢求雨水,不贪恋阳光。
可冬季已来,一片片雪落下,我高坐在陕北的土山岗上,看远处白杨林下,羊群慢慢远去,雪白色的小土路,雪白色的羊,“叮叮叮”,铃铛声响,隐约在这片笔直的白杨树下,一群绵绵绒绒的东西,踩着地面积雪的路面,赶羊的大爷不时的吆喝两嗓子,挥起长鞭,在空中与飞舞的雪花有了一个有力的交汇,又重重落下,扬起一片白茫。
陕北的冬,灰蒙蒙的天空下,颓败的老窑洞,小河残荷落叶,风中悲壮地摇曳,除了白杨树外,那巷子尽头,留下来的老房子,倒塌的墙面上露出了狰狞面目的木柱,光秃秃的树杆上,或小鸟飞过,或寒风吹过,不停地掉在寂寞的小河里,发出“扑通”声,涟漪情不自愿地穿起一串串的记忆……
在白杨林外,中午暖暖的阳光里,还聚集着一群打情骂俏的恋人,聚集着一群听老人讲故事的孩子。一位身穿破布衫、戴着白头巾的老头儿,拉着那架黑乎乎的独轮车,在避风的墙下,架好圆筒状的炉子,鸭梨状的“炮筒子”,把一碗大米装进“炮筒子”里,一边拉着风箱,一边摇着“炮筒子”,不一会儿,吆喝一声“爆”,“砰”的一声震响,大把、大把的雪白米花。
广阔的山,冰坚的崖,“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李颀《古从军行》,红砖绿瓦外,白杨林整齐地矗立于绿水清波的水岸,淋淋冰雕悬挂着,朵朵白云安宁地飘逸在碧蓝空中,一缕阳光下的冰隙间挂着七色彩虹,这幅晶莹剔透的水墨画里。白杨林在守候着,远方则是一望无际的旷野,我一直想:“就是它,塑造了这个沉寂温馨的世界。”(杨朝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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