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山往事第二十九章 舍身取义
颜婶在电话里安慰着陈光,没有听到屋里丝毫声响,挂了电话后回到里屋一看,她张着嘴惊呆了,床上的陈母脖子上已经流出了大量的血迹,顺着床角流到了地上,陈母紧闭着双眼,手里还攥着血迹斑斑的剪子。颜婶哭着扑到了陈母的身上,说,老姐姐,你好糊涂啊,怎么会想不开呢?都怪我,是我告诉了你这件事,赖我,赖我!颜婶一边哭着一边狠命的抽着自己嘴巴,她发现此时的陈母早已经停止了呼吸,望着朝夕相处的老姐姐,她的嚎哭声显得悲切、凄凉。
这时昨天发烧在二楼休息的女儿听到母亲的哭声跑了下来,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屋外的监视小组也感觉到情况不妙,池田少尉他们戴上了治安警察的臂箍,一脚踹开了没有反锁的大门冲了进来;进了里屋,池田一眼发现监视的目标陈母已经死了,他皱了皱眉挥了下手,特务们控制了颜婶母女,池田确认陈母已经死去,感到很恼火,可以想象得出他的上司威山的宪兵队长藤川是要严厉处理他的:
他用生硬的汉语大声粗鲁的问颜婶母女:八格亚路!你说,这里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婶母女早已经被这几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更别提说话了,池田恼怒的狠力抽了颜婶两个耳光,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留了下来,吓得女儿嘤嘤地哭着,
池田大声地说:不说的,打她们!
特务们都捋起了袖子,几拳就把她俩打倒在地,然后用皮鞋狠命地踢着。
严婶用身体护着女儿,可是女儿还是挨了几脚,疼得昏了过去,
颜婶求饶说:大爷,别打了,求求你们,放过孩子吧,我说,我说。
池田挥了挥手,特务们住了手停止了殴打。
颜婶哭诉着讲了事情发生的经过,说完后,池田生气的一脚又踹向了严婶,颜婶一口血喷了出来昏了过去。
池田整了整风衣说:把她们控制起来,我要向藤川队长报告。
池田用电话要通了威山宪兵队的电话,他用日语在电话里向长官藤川报告了这里发生的情况。藤川很生气,在电话里训斥着池田,池田打着立正低着头咳、咳地答应着,
藤川命令他们把相关的人控制好,并集合好在原地待命,听后惩戒。
池田放下了电话,在屋里踱步走了一圈,说,告诉2、3组来这里待命。
远在威山县的陈光放下了电话后,心里感到很不踏实,担心倔犟、刚强的母亲会发生什么意外。他点了根烟,焦急的在屋里踱着思考着,想了一会,他把烟蒂扔在地上,戴上帽子,传令贴身的副官秦亮马上准备汽车去天津,秦亮跟着陈光做副官已有三、四年了,是一个忠实、机灵的小伙子,陈光钻进了汽车刚要走,突然松田和藤川站在了车前。
松田阴着脸说:陈君,请下车。
陈光出了汽车,看着松田和藤川没有说话。
松田笑着问:陈君,这么着急,你要去哪里?
陈光着急得说:松田长官,我要马上到天津去看我的母亲,我心里有些不放心,请你放行。
宪兵队长藤川少佐上前跨了一步,站得笔直,低着头深深向陈光鞠了一躬说:对不起,陈君,告诉你一个遗憾的消息,你的母亲已经身亡了,皇军表示莫大的悲伤和遗憾,对不起!
陈光听了藤川的这些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站着突然大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藤川接着说:对不起,你的母亲已经身亡了!
陈光一把攥住藤川的衣领,大声地喊:你们骗我,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
喊完,陈光的眼泪流了出来。
藤川推开了陈光,整了整军装。
松田说:我表示很遗憾,陈君,你要节哀,不要过于悲伤。
陈光想起了慈爱的母亲,想起了她的音容笑貌,此时,往事历历在目,童年时,父亲死得早,母亲独自一人拉扯着自己,家里贫穷,没有什幺吃的,母亲以卖菜为生,节省下钱来,把舍不得吃的算是好的东西留给我吃,自己只是吃些烂菜、剩饭裹腹,到了上学的年龄,看到别的有钱的孩子上了学堂,我跟着他们常常走到课堂的门口,羡慕的看着他们在教室里学习,回来后告诉母亲自己也想上学,母亲为难的想了很久,连夜为我缝制了布书包,向邻居借钱把我送进了课堂,而自己更加省吃俭用了,每天的三餐往往只是吃一顿饭,成年累月母亲的衣服只有两套,总是补了又补,缝了又缝,补丁摞着补丁,就这样,在母亲的支持下,我读了十余年的书,母亲常说,自己做了一辈子的睁眼瞎,不能再让自己的儿子也不识字,争取多学文化,长大做一个有用的人,可是我却做了可耻的汉奸,令她老人家遗憾终生,我不孝啊,母亲我对不起你,你离我远去了,我想您呀!陈光涌出的泪水浸湿了前胸的衣服,哭红了双眼,秦亮扶着悲痛欲绝的陈光,在痛哭流涕巨大的悲痛中陈光一下昏厥过去了。
等到陈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副官秦亮喂了他几口水,陈光感到头不是很疼了,想起了母亲的死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时,藤川少佐又来了,站在屋里看着他们。
藤川的目光盯着陈光说:陈君,你的心情皇军是可以理解的,请节哀顺便。之后,藤川向陈光讲了他母亲自杀的经过,并强调他所说的是真实的,全来自于一个叫严婶的供词。
陈光早就知道母亲她们这些年一直处于威山宪兵队的严密监视,从其它渠道了解到负责监视的有3个组,每组有2人,具体由日本人负责,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自己,陈光想到这,反问着藤川,这些你是怎幺知道的?
藤川尴尬地笑着,遮掩的说:对于皇军的朋友,我们当然要保证她的绝对安全,你知道各地的形式都很乱,治安也都不好,我们为了你母亲的安全,专门派人24小时的秘密保护她,嗨!藤川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你的母亲还是出了事,是死于自杀,我们感到很遗憾!
陈光哑着嗓子说:我要见母亲的遗体,要把她好好安葬。
藤川说:皇军是绝对够朋友的,你要现在想要见母亲的遗体,去天津,公路是不安全的,共军经常炸毁我们的汽车,国民党有时也不老实,皇军为你准备好了一架飞机,飞机本是由上海直飞北平的,在松田大佐的要求下,特意在威山的简易机场停候,临时决定可以先飞往天津,宪兵队的黑木上尉陪同你去,你可以带上副官同行。
陈光听到这里挣扎着起了身,头还有些眩晕。
秦亮扶着他进了汽车,汽车开到了县城内西部的旷野,那里日本人在前几年为了战事的需要就已经修好了简易的飞机跑道。
陈光下了车,黑木上尉和两个宪兵早已经等在了那里,藤川下了车嘱咐着黑木,飞行员开动了螺旋桨,陈光他们上了这架涂有太阳旗的军事运输机,飞机轰鸣着顺着跑道由慢变快,离开地面爬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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