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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就是我的万卷书和万里路

2019-01-17 09:05:55来源:用户投稿作者:那是青海湖与天空相连呈现出的蓝色

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对我而言,借助火车的外出采访就是我的万卷书和万里路,成为了滋养我成长的阳光和土壤。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积淀,我先后出版了艺术评论集《艺术人生》《心相印象》《以心印心》《从心出发》等书,不断地通过火车开拓我的视野,走向我的远方。

我是一名“铁二代”。我的成长自然离不开火车。父亲是一名普通的铁路工程建设者,铁路修到哪里,家就搬到哪里。从甘肃的嘉峪关到新疆的吐鲁番、哈密,再从甘肃的永登到陕西的阳平关、耀县(现为铜川市耀州区),最后回到兰州。因为生活不易,自小我被送到家乡由爷爷奶奶抚养。直到7岁,考虑到要上学,父亲才接我从武威回到了兰州。

7岁的我第一次在武威站看到了火车。车站人声嘈杂,在车站吃的一碗武威凉皮子以及父亲拉着我的手急急行路的背影,都没有火车带给我的印象强烈。自小在农村长大,在土地上追鸡逐狗,在庄稼地里嬉戏奔跑,哪里见过如此的庞然大物,以致当我因为车厢拥挤,只能钻进硬座下沉沉入睡时,满脑子仍然是关于火车的种种幻想。这是一次漫长而不失温情的旅程,也由此开启了我与火车的宿缘。到了兰州,家就安在铁道线边上。于是每天晚上,火车的节奏声就成了我入睡的旋律,从来也没觉得吵。那时,我们被称为“铁路上的小孩”。

后来,我就上了铁路小学、初中、高中。虽然同学们的父母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操着不同的口音,但铁路学校却非常严格地要求大家学说普通话。很快地,我的家乡话就在老师的严格要求下不说了,后来竟然一点都不会了。

那时,父母忙于工作,很少管孩子学习,所以我们也没有什么压力,倒是充分释放了天性,天天玩到很晚才回家。还好,虽然学习一般,但我生性喜欢读书、听评书。由于家里没有收音机,每天中午我都会跑到邻居家去听评书《岳飞传》,去的次数多了,不好意思,就蹲在邻居家窗台外去听。这情景被父亲看到,于是花了二十几元为我买了一台收音机。要知道那时一家人每月的花销也就40多元。不知是不是这个举动刺激了我的文学之梦,反正从此我爱上了文学,有了当作家的梦想。再后来,竟然考上了大学,我没有犹豫,报的就是中文系。

大学期间,我主要的任务就是看书。因为喜欢诗歌,恰巧看到海子写的《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的诗,便与舍友张海龙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青海之行。当时生活条件困难,我们只有往返西宁的车票费。在西宁站,恰巧又看到了关于昌耀的诗歌,曾想去拜访昌耀。可是人生地不熟,又没有联系方式和地址,只好作罢。再去不去德令哈了?在西宁的同学宿舍待了两天之后,我们两人一狠心,登上了去德令哈的火车。这是一趟慢火车,车上非常拥挤。印象最深的是车上一直有人叫卖一块钱一条、炸得金黄的青海湟鱼,可惜我们囊中空空,只能干咽吐沫。后来,车过哈尔盖,我们又想起了西川的诗《在哈尔盖仰望星空》。下一站车到刚察,有人告诉我们这里离青海湖很近了,离德令哈还很远,我们再也没有勇气前行了,于是下了车。车站值班人员还好心提醒我们,说前两天刮沙尘暴,有两个大学生迷路了,让我们小心。我们心怀忐忑,又满怀期冀地徒步走向青海湖。正逢秋季,一望无际的荒野,零落散布的屋舍,埋头吃草的牦牛,还有远方水天一色、高出地平线的蓝色(那是青海湖与天空相连呈现出的蓝色),以及夜里村落上空浩瀚的星空,都随着那趟老绿皮车成为了我青年时期走向远方的记忆。

大学毕业后,我分配到原兰州铁路局,成为一名铁路,这也是命运使然吧,从此,乘坐火车采访成了我生活的常态。那些年,我乘坐火车去过格尔木、德令哈,去过武威,去过嘉峪关,去过西安、银川。父亲当年修过的线路我都乘车经过了,当年梦想抵达的地方也去了,而且走得更远。火车成为承载我记忆和梦想的平台。我深深地爱着我的职业,也爱着火车。

因为报社副刊的需要,在采访了很多铁路建设职工之余,我开始留意采访铁路艺术家。他们之中有书法家、画家、作家、收藏家、音乐家……离得近的就直接去家里采访,离得远的,就选择一个周末,坐火车去赴一场文学与艺术的约会。经常乘坐火车出行,我便养成了在火车上阅读和准备采访素材的习惯,上车后,或躺或坐,时间就在阅读中流逝。我总感觉在火车上阅读比在日常状态下思维活跃,总是有很大的收获和成就感,也许是因为在火车上注意力更加集中。于是,火车就成了我每次采访过程中最重要的栖息之所,也成为了书写文章的酝酿之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采访对象越来越多,采访面也越来越广,我的兴趣也更多地放在了书画评论领域。还记得2007年的一天,我在博客上发表了评论文章《把自己种在画里——读贾平凹的画》,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有西安的朋友便为我搭桥,说可以引荐采访一下贾平凹先生。机会难得,我自然非常高兴。于是周五晚连夜从兰州坐火车,在火车上做了相关的阅读和采访准备。周六清晨到西安,见了朋友,参观了陕西历史博物馆,下午就到贾平凹先生的“上书房”来了一次愉快的交谈。

贾先生平易近人,他的话朴实但很睿智,对我也鼓励有加,不仅送我他签名的新画集,还痛快地答应为我的新书《以心印心》题写书名。

采访完毕,当晚我就赶火车回到了兰州。这次采访对于我未来走上艺术评论之路有很大影响。于是,借助兴起的网络和博客,借助乘火车采访的优势,我在几年时间里先后到陕西、河南、北京等地采访过很多艺术家。其中不乏具有时代风格和影响力的艺术家,比如著名艺术评论家水天中先生,曾在东南亚引起艺术旋风的石虎先生,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的徐唯辛、黄华三、丁方等老师,当然还有很多年轻的艺术家。这种面对面的采访和写作使我的艺术评论见画见人、见情见性,形成了具有个人特色、被我概括为“写生式艺术评论”的方式,得到了很多艺术家的认可,我在这条路上也走得越来越自信,越来越自如了。

2016年,因为工作原因,我从兰州铁道报社调到南昌铁道报社工作。从西北到东南的地域差异是巨大的,但不变的是我仍然是一名铁路。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可以继续我热爱的艺术评论工作。令人高兴的是,这里重视文化事业发展,南昌铁道报特意开辟了人物专访栏目,主要采写江西、福建两省知名学者和艺术家,这又为我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平台。我也借此先后采访了江西省委宣传部原常务副部长、学者陈东有先生,江西美术出版社原社长、学者陈政先生,被称为“滕王阁活地图”的宗九奇先生……在采访中除了他们个人取得的文学及艺术成就外,我们都会谈到社会热点问题,尤其是他们的铁路记忆。每每谈及他们乘坐火车的经历和如今的铁路发展,大家都会由衷地为铁路取得的成就感到欣喜。这也成为了我采访的一个亮点。我甚至想,假以时日,如果有更多的社会精英通过我的采访留下关于铁路记忆和故事的真实记录,汇聚起来也将是一本精彩的铁路之书,也是我作为一名铁路的光荣和职责。

尽管歌里唱着“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但是作为一名铁路,我想说,火车,不仅是我的生活,也是我的诗和远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它们有着同样的温情和温度,可以伴我一生。

供职于中国铁路南昌局集团有限公司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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